在达纳苏斯农庄

文/犁铧

1

在达纳苏斯农庄，

时间是吃不完的苜蓿草。

两只羊驼、两只鹿在咀嚼惬意，

秩序以偶数呈现时总有人是单调的；

无所事事，来回走动。

我专注于回廊横柱上悬挂的片片小镜子，

一对情侣不同的场景

在镜中反复映现；风大起来时

我听到他们爽朗的笑声

在廊间滚动。这时

时间呈现一片粉红的玫瑰，

我不去数或者挑选一束献给谁；

自然开落，如此刻的美妙

如所愿，那玫瑰凝铸的虔诚。

2

我赞美秩序和它释放的温馨，

一片苜蓿草足以颠覆放纵的马蹄。

我靠近神秘的鹿。

孩子们在作画，把蒙古包画成

圣诞老人的礼帽——

他们愿画这样的帽子

而无意博取糖果。

别对薰衣草凝视太久，学会赞美

与孩子一起唱赞歌，吹着口哨

走入他们的队伍。

3

沿着蒲苇、鹤望兰生长的水渠向南，

会遇见成群的白鹅、大雁、腾鸭在受洗。

我靠近时，它们大声吆喝着

似驱赶异教徒。祭献终于一刹，

而祈祷是静谧，永恒。

4

东边是禁地。北方的五月撩开

热带水果神秘面纱——

火龙果吐出绿色火焰

弥漫透明的产房。

棚屋相接，像一列绿皮火车

从南方穿越到北地；

旅行者因水土不服、急刹车的惯性

而躁动、不安。

假以时日，它们将脱胎换骨——

达纳苏斯意味着奇迹。

5

入夜，诺达希尔擎起一枚红月亮的水果：

蓝莓先生、樱桃小姐请慢慢享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