丑鹬

文／犁铧

它正跳着小步舞过马路，这是一只肥美的花魁

每一步摇晃半个世纪，每半个世纪摇晃一步

每一个世纪等你靠近，接受它严峻的考验

它不时发出惹人的怪叫，后面跟着它的子嗣

一群小花魁，涟漪一样微微荡漾在大路中央

你若探询，它，它们会一动不动

傲视你满脸的狐疑，将你的问题吸入它长长的喙

像嚼一条蚯蚓，吞进它深海般的题库

放心吧，它会严肃批阅

等等到答案时，你已颓然地忘记曾提出什么

它的脚蹼像探雷针，轻轻触摸大地之壳

生怕陷入壳下的雷区，蚌之愤怒

它们的目的地是湿地，如果不一步三摇

或许成为一群探险家

在那里，在不为人类质疑的地方展开更为广阔的探索

每步探索，又得等十万光年

2025.8.27